【春花秋月】折杨柳
*好像是题目和内容没什么关系的…。
*喆杨。
*柳”与“留”谐音，折柳送行，含有殷殷挽留之意，表达眷眷难舍之情。
*时间线有剧情需要微调。
上一棒 @江枫鹤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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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天开始我们就不讲话了，但是也没有找过彼此问为什么，然后我觉得可能是比赛的原因，我就想等节目结束再问吧。”
王喆听到staff问到“来到大厂以后最疑惑的是什么”的时候眼神闪了闪，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和后颈，像往常一样轻轻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语气没什么变化，好像就像回答“早上吃了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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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是知道的。
三十五名训练生聚在大教室中录制的时候胡春杨和他大哥站在一起，听着主题考核歌曲的demo。王喆看着胡春杨跟着音乐声摇摆，心里痒痒的。
“哇——这个可爱，适合管栎！”
《迷宫》音乐响起的时候全体训练生都惊呼出声，众人都寻着管栎的身影。王喆没跟着起哄，他看着笑得小虎牙露出来的胡春杨倒觉得这首歌也蛮适合胡春杨的。
他没有特别想要去的歌，觉得每一首都是新的挑战，他只是特别想和胡春杨到一首歌中——比赛接近尾声，他们还没有过合作舞台。他也想和胡春杨合作一首可以被留在舞台上的歌。
后来王喆叫胡春杨去全时买吃的，二月份的廊坊太冷了，胡春杨裹在厚厚的羽绒服中一手揪着王喆的袖子，另一只手揣在兜里。
王喆轻轻拉下来胡春杨抓住他袖子的手，用自己稍稍暖一些的大手裹住对方的小手揣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更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他偏过头看着在路灯下的胡春杨亮晶晶的眼睛。
“你想去哪首歌呀？”
王喆还是不太适应北方的干冷空气，开口就灌了口凉风。
“嗯…我也没想好。但是我想和你一组。”
胡春杨摇摇头，把下半张脸埋到羽绒服竖起来的领口里。他现在脑子里乱乱的，他也不知道青春制作人会把他投到哪里，但是他一直想和王喆在一组。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胡春杨哈了口气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好像要下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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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胡春杨，如果王喆不是一直和胡春杨在一起，他真的以为胡春杨看了天气预报——真的下雪了。中国北方的雪与伦敦的雪不同，更不要说不下雪的上海了。王喆被同为南方人的邓超元吵起来，在卫衣里套了件薄毛衣。
他洗过脸后刚打开寝室的门，就看到鼻尖红红的姚弛满脸都是灿烂的笑，他手里捧着相机准备去找谷蓝帝。他见到王喆，激动地同他挥了挥手。
“真的下雪了呀，我还以为今年不会下雪了！外面有点儿冷的，你围上围巾吧！”
王喆柔声道了声“好”，返回去从行李箱里找到临走前妈妈给他装进去的围巾，想了想他扯了最长的那条。
楼道里的练习生很多，大家把各种令人提心吊胆的不确定暧昧因素甩到脑后，只剩片片白雪覆盖了大厂。
王喆到二号宿舍门口还没敲门就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胡春杨睡得迷迷糊糊的脸缩在羽绒服黑色的帽子里，比他小几个月的弟弟胡文煊草草套了件羽绒服扶着胡春杨的肩膀往外走。
王喆抿嘴朝他们笑了笑，胡文煊了然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杨杨，那我就去找林陌他们玩儿啦，你的阿口哥哥来找你玩啦！”
胡春杨听了胡文煊的话回头瞪了他一眼，伸手用帽子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王喆伸手把挡住小孩下半张脸的领子往下压了压。
“好猪啊，你不觉得憋得慌？”
“不会啊…我刚睡觉就被叫起来了，原来真的下雪了。”
胡春杨把寝室的门关上，和王喆一起下楼，路上遇到很多朋友已经下去溜了一圈儿上来的，他们都说外面有点冷。施展抱着两袋吃的后面跟着冻的鼻头红红邓超元，一脸受伤地看着胡春杨和王喆然后用足矣让整栋楼都听到的声音喊出来。
“喂！你们两个怎么背着我们粗去！王口你算撒子蓝人，把胡春杨骗出去！”
邓超元则是给一脸无辜的王喆比了个大拇哥，一脸“兄弟我看好你”，然后拽着施展上楼了。施展还在不依不饶地喊着什么“胡春杨还没跟我出去玩过”“邓超元你是不是兄弟你松手”。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胡春杨没忍住爆发出一阵鹅鹅的笑声，王喆眨眨眼睛看着笑得猫纹挂在脸上的胡春杨，也笑着戳了戳胡春杨的脸。
“有这么好笑吗？施展一来你都笑开花了。”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他声音好大啊，我在这里还能听到他说话呢。”
王喆屏气凝神地听了听，只听到宿舍楼前训练生们玩雪的声音，他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是胡春杨在逗他，好啊现在小羊都学坏了会耍人了。
“快点出去啦——”
胡春杨拽着王喆的袖子跑出去，像是以前王喆叫他一起去全时然后路上就会突然跑起来吓他一跳，搞得他也一起跑起来一样。
外面真的很冷，胡春杨被刺激地打了个喷嚏。王喆也抖了抖，他第一次觉得宿舍里面的暖气有那么暖。他取下一半围巾给胡春杨围上，另一半松松垮垮地圈住他的脖颈。
胡春杨伸手帮他整理，任是长围巾也还是不算长，于是他离王喆很近很近，又分过去些。
“上海不下雪的吗？”
“不啊，但是伦敦会下。”
“那你怎么还这么开心啊？”
“嗯…因为这次有你啊。”
王喆抿起嘴看着灰沉沉的天空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低下头看着比他矮了多半头的小朋友。他很珍惜和胡春杨相处的时间，因为在这举棋不定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分别，所以只好更加珍惜当下。
胡春杨听到王喆的话以后像往常一样把下半张脸埋进衣领里，却是又朝他这边蹭了过去，主动把有点儿凉的小手塞进王喆的羽绒服口袋里。
“以后都会有我的。”
胡春杨的声音轻飘飘的，和雪一同落在王喆心上，慢慢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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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公布名次后胡文煊离开了，胡春杨冲下台阶紧紧地抱着胡文煊。王喆心里也是涩涩的，胡春杨一开始还算依赖李汶翰和胡文煊，如今成长了许多，但胡文煊的存在是别人不可代替的，哪怕是自己。
王喆不希望他的小朋友难过。
还没来得及去安慰胡春杨，因为人员的不均和制作人的投票，选歌结果要做出调整，而调整的方式是队内自由投票。
王喆在重塑的熟人不多，因为基础不算特别好的缘故，学舞和歌也有点儿慢。耳机里放着充满节奏感的鼓点儿前奏时他就会想到胡春杨努力模样，然后就更加有干劲儿了。
“这个投票可以不投自己吗？”
王喆现在票箱前看着staff，极为真诚地开口询问。在得到肯定的结果之后他把胡春杨写在了第一位。
他不想让胡春杨受苦受累再去重新学习一首新歌，毕竟在这高压情况下会很吃不消，已经有几个训练生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再加上过度劳累的原因进医院了。
最后王喆没有填自己，他很清楚他的能力。而且这也不是最后一个可以同台的机会嘛…就带有一点点侥幸，试图成为那个lucky one，再留到下一轮，再…再和他一起吧。
staff公布留在重塑的人员的时候，胡春杨一直没说话。他在等王喆的名字从staff嘴里说出来，他不算是上位圈留在这首歌里的，他抱着王喆留下希望。
大哥在投票前和他商量，说了一些奇奇怪怪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胡春杨只是听话地照做，把前三位填上了其他人的名字。他把第四位留给了王喆，他是他除了环境因素以外的第一顺位。
然后王喆听到结果后释然地松了一口气，这是在他的意料之内。
他过去和胡春杨告别，拍了拍对方蓬松的头发。他能感觉到胡春杨的低气压，然后他向胡春杨保证。
“没关系的，下次我们一起，你要好好演。”
胡春杨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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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喆去了《迷宫》，我和他一起。”
当天晚上施展拿着一袋零食递给胡春杨。他看着胡春杨没什么波澜的脸有点诧异，王喆跟他讲胡春杨不开心。王喆还说他去接胡春杨一起回寝室的时候被拒绝了，一直黏着李汶翰。
施展不太懂胡春杨。他以前一直觉得胡春杨特别可爱，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特别像他家隔壁老爷爷养的猫，会乖巧地缩在角落舔爪子。于是他就总想去逗逗他，戳戳他肉嘟嘟的脸。
然后王喆就过来找他，以为他也对胡春杨有什么非分之想。施展那时候正吃着酸辣粉呢，听了王喆的话呛得咳了好一会儿，说他只是想和胡春杨交个朋友，并且保证他会保密这件事。
“我不怕会被其他人知道啊，我是怕会影响到胡杨。”
王喆送他一瓶可乐，清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突然施展就特别崇拜他。
“兄弟，这忙我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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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胡春杨听到王喆的名字伸手拿零食的动作顿了顿，他说他要洗澡睡觉了，今天很累，叫施展回去。
施展站在二号宿舍禁闭的房门面前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回去告诉了王喆。
胡春杨行尸走肉般洗了个澡爬上床，夏瀚宇还在听歌熟悉曲子，突然他把耳机摘下来问他。
“欸胡春杨，你和王喆怎么了啊。”
“…啊，啊…？没怎么啊…”
胡春杨不懂怎么所有人都在同他讲王喆，他脑子里乱乱的，心也紧绷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衣服堆里，用手抠枕套的线头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王喆排名倒数第二离开重塑的时候他完全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他也早一点、早一点和大家商量商量…可是王喆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
胡春杨突然很难过，心里闷闷地喘不上来气，下午没来得及痛现在全部又重新出现了。无力感占据了他的全身，他手里的小动作停了，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眼眶里流出来。
“你是不是在内疚。”
夏瀚宇摘下耳机收拾东西准备去洗澡，胡春杨愣住了。
直到夏瀚宇关上了浴室的门胡春杨才反应过来夏瀚宇话里的意思。他总是一针见血地捅破人的窗户纸，那些不可控不愿承认的东西总是可以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胡春杨哭了一会儿，耐不住疲惫劳累的身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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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开始躲着王喆。他害怕见到他，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他总觉得是他没保护好王喆，他在内疚。
这大概是一场胡春杨单方面决定开始的冷战。
王喆对他那么好，会陪他在角落里坐着吃零食，住在一间房子里的时候还会陪他看柯南。他说他想去全时，王喆就会陪他一起，然后在路上逗他开心。可是就是这么好的王喆，被他弄丢了。
王喆隔老远就看到胡春杨和他大哥一起从全时回来，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很开心。但是灿烂的笑容在看到王喆和施展的身影后就收敛了起来，人也往李汶翰身后躲了躲。
王喆哭笑不得，难道他是会吃小孩儿的妖怪的，躲什么啊。真是的，这个猪头。
施展问他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王喆说你看不出来他在躲我吗？我在等他自己想明白过来找我。
施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王喆怀疑他肯本没懂自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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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汶翰看着好不容易被自己逗笑又变得沉默的弟弟，叹了口气。他停下脚步结果跟在他身后正在走神的人撞到他的后背才停下来。
“杨杨，听我说，他根本没怪你啊，为什么要躲着他呢？”
“可是…我知道他不怪我，可是我怪我自己…我总觉得是我的错。而且、而且他肯定难过了，他都没来找我…”
李汶翰听了胡春杨委屈兮兮的话，伸手轻轻在胡春杨的脑壳上弹了一下，他看着为情所困的小笨蛋摇了摇头。
“你确定是他在躲你，不是你在躲他？施展给你送的零食是不是他送的？下课回寝室他来找你是谁说不要和他一起？在路上和食堂碰到是谁往我身后躲说不敢看他？”
胡春杨默不作声，他手里一直握着一块不二家的牛奶棒棒糖，如今这糖怕是要被捂化了黏糊糊的粘在手心。李汶翰看到远处的人眼前一亮，伸手和王喆打招呼。
“好巧啊！正好杨杨说有事找你呢，我先走了！”
胡春杨听了李汶翰的话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出去到王喆面前。他抬头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王喆，心理慌得很，脑子也像是当机了一般空空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然后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不二家孤零零地躺在他的掌心。
“这个糖给你吃，我们和好好不好？”
然后他听到了日思夜想了好几天的熟悉嗓音。
“我才没说过要和你闹别扭，不知道是哪个小笨蛋把自己绕进去。”
“我、我很不二家的。”
“是，我也喜欢你。”
-END
下一棒 @六神花露水
